我的玉米情結

2013-10-18 09:01:19 來源:臨汾新聞網


    ●趙玉山       

    秋天,田野里生長的玉米最為引人注目,亭亭玉立的玉米植株纖細而高大,小巧的雄穗像一把把小傘撐在頂端,尺來長的果穗像一個個棒子斜挎在植株中間,上沖的綠色葉片把一塊塊農田打扮得蔥蔥蘢蘢。此時,每當我走進玉米地里,就會想起與玉米結下不解之緣的一些往事。
    小時候,放秋假后,最愿意幫大人干的農活,就是到玉米地里掰玉米果穗,因為在干活的同時,可以尋找玉米稈吃“甜甜”,那時,把玉米稈的外表硬皮削開,細細地咂那稈內的一點點甜水水,感覺到特別的甜,這也可能是當時零食匱乏的緣故吧,而現在就是吃甘蔗也很難尋找到那樣的感覺了。每次到玉米地里勞動,無論是大人還是小孩,都要嚼下一大堆玉米“甜甜”稈渣子,有著吃玉米“甜甜”經歷的人們,尋找發(fā)甜的玉米稈都特有經驗,那些有蟲眼的玉米稈,沒長果穗的玉米稈,靠根部較粗的玉米稈,均是吃“甜甜”人們的“獵取目標”。
    玉米收獲后,生產隊將玉米果穗分給各家各戶,此時,孩子們就要幫助大人剝玉米果穗皮,在剝果穗皮的同時,還要選擇一些完好的內皮留下為家里編織玉米皮墩子,當時,我也邊玩邊學編織玉米皮墩子,但終因工藝太差,沒有編織出一個像樣的坐墩來。將剝了外皮的玉米果穗,用其僅剩的幾個內皮綁縛在院里的大樹四周,或者整齊地擺放在窗臺上,讓其慢慢風干。
    到了冬天,每天晚上都要投入到剝玉米粒的勞動之中,那時,像其他人家一樣,哥哥將一截方木鑿開一個洞、釘上一個長釘子,便自制了一個玉米杈子,用杈子將玉米果穗捅開三、五行,我們兄妹幾個便可輕松地剝玉米粒了,為了消除疲倦,哥哥不時給我們講一些笑話和故事,在不知不覺中,每晚即可剝上百余斤玉米粒。
    上世紀七十年代,種植玉米面積雖然沒有現在這么大,但人們的主食卻是以玉米面為主的,每天吃的上頓是窩頭,下頓也離不開窩頭,不知誰發(fā)明了用玉米面做面條的壓面機,玉米面條謂之“鋼絲面”,吃得人肚子發(fā)脹、胃發(fā)酸。1975年,我上高中時,是從家里往學校帶干糧,由學校食堂代加熱,那時,家里還是盡量給孩子們帶的饃摻一些白面,做成二摻饃,有時還往學校帶一些紅薯,因此,沒有怎么覺得多吃窩窩頭饃。而到了1978年,我考入農校后,吃上了國家供應糧,當時,晉南地區(qū)    供應標準還算高的,但細糧僅為40%,其余均為玉米面,幾乎每天早晚吃兩頓窩頭,喝兩頓玉米糊糊,那玉米品質也較差,加工得又粗糙,窩頭吃到嘴里特別難以下咽,每頓飯給我留下了特別深的印象,從那時起,自己就下決心培育品質較好的玉米品種,以改善人們的生活質量。
    學校畢業(yè)后,我走向了工作崗位,搞得最多的是玉米品種,因為,當時全國正在推廣“兩雜”種子,我們這兒主要是推廣玉米雜交種子,在大熱的三伏天,一頭鉆進山溝中的玉米制種田里,逐行逐株去雄去雜,一趟下來,衣服都被汗水浸透了,況且還要忍受著玉米葉片劃割臉、胳膊的奇癢和難受,就這樣,跟著老同志學會了隔離、制種、授粉的一項項技術,為今后培育玉米新品種奠定了基礎。
    1988年,我開始搞玉米新品種試驗,從全國各地引進大量的玉米新品種,通過多點試驗,多年比較,篩選出了適合我們當地種植的“農大60”、“丹玉13”、“晉單34”等品種。為了使這些新品種提高繁殖系數,那年,我參加了到海南島繁殖玉米新品種的工作,利用祖國南北方特有的氣候差異,冬天里在海南島加代繁殖了一季玉米,記得當時,與同去的幾位同志一塊住在老鄉(xiāng)家里,自己合伙輪流做飯,與當地農民一塊去玉米地里參加栽培管理勞動,海南島的蚊子特別大而且多,夜晚給玉米田澆水,每次都會被蚊子叮得鼻青臉腫,但我們克服了種種困難,經過三個多月的奮斗,圓滿完成了繁殖玉米新品種的任務。
    近年來,我與小麥所的育種專家,一塊深入玉米新品種比較田,選擇優(yōu)質、抗病、高產新品種,深入玉米制種田,探討摸苞去雄保證制種質量新技術;深入自交系繁殖田,逐株套袋逐穗授粉選定標準株型。通過多方協(xié)作,共同努力,培育出了適合復播區(qū)種植的優(yōu)質與高產較好結合的玉米新品種金玉18、龍華368、臨單15等品種。
    眼下,玉米已不再是人們生活中的主食了,但玉米的用途越來越廣泛,成為飼料行業(yè)、醫(yī)藥行業(yè)、化學工業(yè)不可短缺的原料,玉米種植面積在逐年擴大,而我的玉米情緣也會隨之延續(xù)下去,一直到永遠。
    

責任編輯:付基恒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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