鄉(xiāng)親們心中的英雄

——記2015年上半年“山西好人”獲得者、永和縣南莊鄉(xiāng)前北頭村村民李五祥

    臨汾新聞網(wǎng)訊 炎炎夏日，記者驅(qū)車在沿黃公路行進了近一個小時來到永和縣南莊鄉(xiāng)前北頭村，尋找2015年上半年“山西好人”獲得者李五祥。眼前這位憨厚質(zhì)樸的漢子，性格內(nèi)向、不善言辭，是一位在黃河岸邊土生土長的普通農(nóng)民。仔細打量，還發(fā)現(xiàn)他左手無名指殘缺。就是這樣一位普通的農(nóng)民，卻有“市見義勇為先進分子”、“市道德模范”、“2015年上半年山西好人”等諸多榮譽在身。何也？故事從李五祥這只殘疾的左手開始。

    那是1986年夏收時節(jié)的一天中午，為了謀生計的李五祥，跟隨一個家中擁有脫粒機、柴油機的遠房兄弟走村串戶給鄉(xiāng)親們收麥、打場、脫粒，每脫粒100斤麥子可得到2斤的報酬。那天，他們來到了黃河岸邊的一個叫馬家灘的村子，一進村，一位姓李的村民就找來他們要給自家堆在場院里的麥子脫粒。于是，他們相跟著來到這家人的麥場，動手安裝好脫粒機、柴油機，開始了辛勤的勞作。隨著機器“嘟嘟嘟”的響起，套好的皮帶飛速地轉(zhuǎn)動了起來，李五祥手不停歇地將一捆捆麥穗送入脫粒機，轉(zhuǎn)眼間一粒粒散發(fā)著麥香的顆粒便趕著趟兒從出口處涌出。得知村里來了打麥人，沉浸在豐收的喜悅中的鄉(xiāng)親們都來觀看。

    意想不到的事情就在這個時候發(fā)生了。

    汗流浹背的李五祥正往脫粒機里塞著麥子，突然，只見一個七八歲的男孩，飛快地往轉(zhuǎn)動的機器旁跑來。事先，他們是給鄉(xiāng)親們上過話的，機器發(fā)動后，除了他倆，誰也不能靠近機器的，因為柴油機帶動的皮帶一旦轉(zhuǎn)動起來，吸引力很大，人靠近是十分危險的，要各家一定看護好自家的孩子，可那頑皮的孩子還是掙脫了大人的手跑了過來。眼看孩子已經(jīng)靠近飛速轉(zhuǎn)動的皮帶，并且機器就要咬住孩子的衣角了。

    情況萬分危急，周圍的人都驚悸地喊叫起來。說時遲，那時快，只見李五祥扔掉手中的麥子，一個箭步跨了過去，用最快的速度把那男孩拽了回來，就在他猛力拽動的一剎那，自己的左手卻碰到了飛速的齒輪上，男孩有驚無險得以安全，而他的左手卻被鋒利如快刀的齒輪深深地切了過去，血肉模糊，劇烈的疼痛，滿地的鮮血，讓剛烈的后生頓時覺得天旋地轉(zhuǎn)，幾乎暈死過去。盡管李五祥連夜被送進了幾十里外的縣醫(yī)院醫(yī)治，但他的左手還是變成現(xiàn)在這副樣子。

    這次事故，注定了他一生的殘疾，并直接影響到他的生活。男孩的家長來看望他，千謝萬謝，“如果不是你，我的孩子那天非出大事不可！”鄉(xiāng)親們都說，就憑他臨危不懼、舍己救人這一件事，李五祥就是個值得人敬重的后生，是鄉(xiāng)親們心中的英雄。

    這，只是李五祥見義勇為的開始。

    李五祥從小在黃河岸畔長大，從小練就了一身好水性，經(jīng)常在黃河中搏擊風浪，鍛造了他大膽心細、不屈不撓的性格，更重要的是他擁有一顆大愛之心。只要遇到別人有難，舍身營救幾乎成為他的本能。

    奔騰洶涌的黃河在永和境內(nèi)流經(jīng)68公里，這里水域復雜，流速飛快，于是在黃河上謀生活計的人們就難免遇到險情。李五祥在黃河岸邊生活，他種地、擺渡、給別人打工，但無論干什么，無論多么忙，都會時時關注黃河上的險情。

    那是2010年8月5日的傍晚，經(jīng)過一場大雨，河水突然暴漲起來，一條在水面上行駛的機船突然翻了個底朝天，船上當時有三個人全被翻扣在船艙，沉入水中，大水將翻扣的船幾分鐘內(nèi)就推出去好幾里遠，船上人生死未卜。

    這時，勞累了一天的李五祥剛剛駕著船上岸準備回家，可險情發(fā)生了，李五祥聞訊，駕著船直奔事發(fā)水域。憑著多年在黃河上行船的經(jīng)驗，他以最快的速度追上這只失事的船，用船頭頂住了翻船，不讓它繼續(xù)向下游快速流動，經(jīng)過幾個回合的艱難努力，那只翻船的流動速度慢下來了。時時此刻，李五祥最擔心的是翻船后三人的安危。天已黑下來了，河面已被夜幕籠罩，他喊，扯著嗓門大喊著，四處搜尋著。萬幸，先后看到兩個落水者從水中露出了頭，被他拖上了自己的船，身疲力竭的落水者倒在船上，可第三個落水者卻無論如何也不見蹤影，被搭救的落水者稍稍緩過來后哭著說，別喊了，俺三人中只有他不會游泳?？纯刺焐?，距離翻船事故發(fā)生已經(jīng)過去兩個多小時了，河面上完全漆黑一片，翻船露在水面的部分也開始往水里沉，再用不了幾分鐘就要完全沉沒了。搭救的兩個人嚎哭著說，“沒救了……他肯定沒救了……或許早被水沖遠了，或是翻在船底悶死了……走吧，咱們只能回去報喪了?！崩钗逑楹軋詻Q地說：“不！我一定生見人，死見尸。”李五祥憑著高超的水性，一次次地跳進水中，一次次潛入水底，在失事船的周圍找尋著、摸著，沒有一點蹤跡。

    又過去一個小時，他還是不肯放棄，又一次潛入水底，潛入失事船的船艙里，細細地摸呀摸，終于摸到了一條細長的人腿，李五祥拽著這條腿死死不放，并機智小心地往船艙外拉，他艱難地翻越了船欄，翻越了倒扣的船身終于將那個不會游泳的后生從水里拽了上來。慶幸的是，那后生蘇醒過來了，得救了！就在他們出水的兩分鐘內(nèi)，那只翻扣的船很快沉沒了，沉沒在夜幕下的黃河里。讓李五祥欣慰的是，他又挽救了一條生命，挽救了一個家庭的幸福。

    記者見到了被救者的父親李云亮，這位老人回憶起當時的情景還很后怕。他說，當時翻船兩個多小時了，洶涌的黃河上漆黑一片，一百個人里估計九十九個人都覺得孩子沒救了，可是五祥沒有放棄，多虧他給了孩子再一次生命。如今，孩子娶妻生子，我也當了爺爺，沒有五祥，真不敢想像今天我怎么生活?！爱敃r，我拿著兩條煙去感謝他，可五祥死活都沒要”李云亮這樣說。

    這些年，李五祥無論在黃河岸上，還是在洶涌澎湃的大水中，先后奮不顧身，救出了多條陷入絕境稍縱即逝的生命，2008年春天的一個晚上，有人落水，順河漂了10多里，他聞訊駕船駛往河中，救出他們；2010年的夏天，一個后生在黃河里游泳，體力不支陷入困境，他二話不說跳入黃河將小伙子救到岸邊；2013年正月，冰凌暴漲，與永和縣一河之隔的延川縣翻了一條船，船上有兄弟二人落水，他跳入刺骨的河水中，救出了危在旦夕的兩兄弟后，自己身上遍體血痕……記者問他為什么會一次次冒死救人？他憨厚地笑著說：“只要遇到這樣的事，自個兒心里就著急得受不了?！彪x開時，記者看著黃河灘里布滿的鵝卵石，忽然感到，李五祥不正如同這些鵝卵石一般樸實無華，而又在陽光照映下熠熠生輝嗎？

    記者 董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