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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國軍網(wǎng)系列報道之七

感人！馬背上的兄弟守望黑瞎子島

■中國軍網(wǎng)記者武天敏、王超

撫遠“東極廣場”。武天敏攝

汽車沿著烏蘇里江邊，一路向東，駛過屹立著巨大“東”字不銹鋼雕塑的“東極廣場”，駛過江邊高高矮矮連綿無邊的柳樹趟子，駛過彩虹一般橫跨撫遠水道的烏蘇大橋，記者登上了黑瞎子島。

黑瞎子島，又稱撫遠三角洲，位于黑龍江和烏蘇里江交匯處。抬眼望去，一座巍峨的“東極哨所”哨樓，屹立在島上。聞名全國的“東方第一哨”所在的北部戰(zhàn)區(qū)陸軍某邊防連，如今就駐守在這個島嶼，守望著屬于中國的171平方公里。

遠眺黑瞎子島。武天敏攝

黑瞎子島上的“東極哨所”。武天敏攝

在這個連隊，記者見到一名蒙古族戰(zhàn)士，他叫常山。小伙子2011年入伍，今年24歲，膀大腰圓，濃眉大眼，民族優(yōu)秀遺傳基因特征相當明顯。他告訴記者一件稀奇事兒：他的哥哥成格樂圖，也是這個連隊的兵，2012年從連隊退伍，離開了黑瞎子島。

哥哥走了，弟弟來了，哥倆并肩接力守望黑瞎子島。圖為哥哥成格樂圖（左）退伍時，和弟弟常山（右）合影。分別時，哥倆都有點淡淡的憂傷。常山供圖

哥哥走了，弟弟來了。黑瞎子島上，演繹了一對蒙古族兄弟從草原牧歌到烏蘇里船歌的傳奇變奏。常山和成格樂圖的父母都是牧民，哥倆從小在馬背上長大，現(xiàn)在家里還有200多只羊。常山從小不會說漢語，也不會寫漢字。到了部隊，在戰(zhàn)友們的幫助下，如今，盡管常山還不能非常準確流暢地用漢語表達自己的思想，但他聽漢語的能力已經(jīng)是超一流，因為采訪時間匆忙，記者與他對話語速較快，他都聽懂了。

蒙古族戰(zhàn)士常山在哨位上站崗。關(guān)鍵攝

記者夸他漢語聽力好，常山高興地說起自己最難忘的一件事：去年5月24日，習(xí)近平主席登上黑瞎子島視察邊防連。常山說，他給習(xí)主席敬過禮，習(xí)主席在連隊說的每一句話，他也都聽懂了、記住了?！傲?xí)主席哪句話最感動你？”記者問他，常山說：“習(xí)主席說，黨中央和中央軍委一直惦念著你們，大家辛苦了?！闭f著，他把手放在胸口，重重地按了一下。

邊防連官兵訓(xùn)練。韓福升攝

江水滔滔，不舍晝夜，見證了腳下這個島嶼多少風(fēng)風(fēng)雨雨。祖國的國土每一寸都來之不易，常山和戰(zhàn)友們發(fā)誓一定要把它守好。2013年，黑龍江暴發(fā)百年不遇的洪水，黑瞎子島幾乎被淹沒。記者在“東極哨所”的墻上，看到一條半人高的紅線，那就是當年洪水漫過的位置。然而，連隊官兵始終堅守在島上，沒有后退半步。水退了，島上變成沼澤地，常山和戰(zhàn)友們拄著棍子，邊試探邊巡邏。有路要巡邏，沒有路也要巡邏。在常山的心里，黑瞎子島和家鄉(xiāng)的草原是一樣的。如果沒有土地，牧草在哪里扎根呢？牛羊在哪里生長呢？

哥哥當了兩年兵就退伍了，常山如今已經(jīng)在連隊干了6年，表示只要組織需要，還要在連隊干下去。記者不禁感慨，一對牧民兄弟，把8年時間獻給了邊關(guān)。純樸厚道的常山歪頭想想，認真地糾正記者：“應(yīng)該是7年，我和哥哥有一年是一起在連隊?！?/p>

黑瞎子島上的界碑。武天敏攝

7年，兄弟倆先是并肩、后是接力駐守黑瞎子島。說實話，時間已經(jīng)不短。父母這輩子就生了他們兄弟倆，逐水草而生的牧民家庭，誰不知道多一個人手多把子氣力呢？常山兄弟或許不是我們這支軍隊最優(yōu)秀的士兵。但是，像常山這樣的家庭、這樣的戰(zhàn)士，無疑是支撐中國軍隊最厚實的基礎(chǔ)。他們深深愛著這個國家，愛著這支軍隊。他們就像草原上的芨芨草、像黑瞎子島上烏拉草，一代代、一茬茬，根與根相連，手與手相牽，緊緊依戀著祖國的疆土。

黑瞎子島上的“東極哨所”。武天敏攝

汽車駛離黑瞎子島，記者耳畔縈繞著《馬背上的漢子》優(yōu)美的旋律：“你像一輪明月，把思念染白。你像一泓清泉，滋潤我心?！?/p>

歌聲中，兩幅場景不斷在記者眼前交替疊映：兩名騎著駿馬的蒙古族小伙子，并轡馳騁在草原。兩名肩挎鋼槍的戰(zhàn)士，并肩屹立在哨樓，守望北疆的寶島。